【美苏美】And They Have Escaped The Weight Of Darkness

圣诞甜饼(???)四个吻的故事。

还是没忍住产了舅局的文hhhh

题目是《Þau hafa sloppið undan þunga myrkursins》 这首歌名的英译。


《And They Have Escaped The Weight Of Darkness》


Ⅰ.  

  Illya和Gaby的吻发生在圣诞节。这主要归咎于Napoleon在安全屋的天花板上埋伏了槲寄生,Illya应该发现的,但不知道被什么分了心,他没有。

  当Gaby发现自己落入Napoleon的陷阱时,她没有震怒或显得哪怕有一丁点的不乐意,她晚餐时小喝了一点,正在兴头上,双颊飘着那种快乐的红色。在Napoleon的催促下,Gaby搂住Illya的脖子,把他拉近,愉快地亲了他。然后他们分开,都有点困惑,Napoleon给他们倒上杜松子酒,Illya看到Gaby脸上冒出甜蜜而释然的笑容,她喝了酒,开始和Napoleon跳舞,在滑稽的舞步间隙中瞥向Illya,Napoleon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向他眨眼。Illya试图忍住微笑,以失败告终。

  “Peril尝起来像莫斯科的雪吗?”Napoleon问Gaby。

  “据我了解,”Gaby转了个圈,Napoleon默契地搂住她,“你一向喜欢亲自获取答案。”  

  “是的,一点不错。但是不,不是在冒着被克格勃特工活体解剖的风险的情况下。”

  Gaby大笑起来。

  那是Illya度过的第一个如此完美的圣诞节,唱片,缺乏装饰的圣诞树,派的香气,酒和槲寄生,还有他两个醉醺醺的搭档。音乐和暖黄色的灯光令他觉得轻飘飘的,他还不知道那叫作幸福感。

  ————

Ⅱ. 

  “我们来这,”Napoleon朝着目标微笑,依旧摆着那副有点亲切、有点下流又无伤大雅的表情,“是为了……找点乐子。你明白的,有时候我们都需要点什么来燃起激情。”

  他搂着Illya的腰,目标的视线被Napoleon不怀好意的手指们吸引了,这很好,有效,而且合理,但Illya仍然需要得到美国人的致歉(长篇大论,诚恳,书面为佳),以免自己把它们一根根切掉。

  “我相信的确如此,”目标缓慢地说,他的胡子随着吞咽的动作晃了晃,生硬得像用某种工具打磨过,锉刀配上砂纸。“我喜欢和我持同样观点的人,Hampton先生,有很多人并不了解如何享乐。” 

  目标上钩了,Illya知道这个,他看着Napoleon的眼神意味深长,而Napoleon表现得越来越轻松,游刃有余地跟他调情,像只炫耀的公孔雀。他们开始讲那些毫无意义的笑话,Napoleon见缝插针地鼓动目标喝酒,时不时转头看看Illya,视线火热,很快又飘回到对面去。他永远拿捏得如此到位——对自己的同性恋人充满爱意,同时又不介意跟随便什么人搞一次,对目标来说,刺激又无风险,再好不过了。  

  “我想给你展示几件我的藏品,Hampton先生,”他们的目标说,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地敲着桌面,视线直直钉在Napoleon脸上,“有兴趣跟我去看看吗?”  

  “荣幸至极。”Napoleon爽快地回应,偏头看向Illya,“James不会去的,和艺术品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超过三十秒他就会窒息而死。” 

  Illya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我会很快回来的,love,”Napoleon宠爱地说,“找点人说话,嗯?” 

  Illya点头。Napoleon满意地笑着,凑上来轻轻吻了他一下。他的嘴唇上有甜酒的味道,这是Illya没有立刻给他一拳的原因之一。之二是,在Illya来得及判断自己是否受到了屈辱之前,美国人就跟着目标走了,还不忘回过头冲Illya眨了眨眼。做戏要做全,职业精神。  

  Illya讨厌他的职业精神。

  

  ————

  

Ⅲ.

  “如果这一次我们活着出去了,Peril,”Napoleon说,紧贴着身后的墙,把弹匣推进手枪,“我要花两个月待在意大利,找个裁缝做几套衣服,除了下厨和园艺什么都不干。你想吃什么意大利菜吗?”

  “我不想,”Illya咬牙,“我比较想让你闭嘴。”

  “你不懂得苦中取乐,这就是克格、”

  子弹从他们耳边飞过,打断了Napoleon,砸在对面的酒桶上,木桶伴着巨响炸开,酒液喷涌而出。  

  Napoleon从鼻腔里发出惋惜的声音。他张了张嘴,在他完成一个音节之前,Illya发话了。

  “再说一个字,”他说,“我会赶在他们之前往你嘴里塞一颗子弹。”

  “真甜蜜。”

  “如果必要的话,”Illya补充,探身往墙后射击,“两颗。”

  Napoleon没有说话。Illya匆忙地回头瞥了一眼,Napoleon背紧贴着墙壁,抬头张望着什么,估计是在规划撤返路线。子弹快用光了,但他们总是有办法。Gaby总是会找到他们。这不是他们经历过最糟的情况,远远算不上,他们曾手无寸铁地被绑在一块儿,被八个枪口指着;还有一次Napoleon暴力地拍着Illya的脸,而Illya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下了药,这导致他在任务后的三天内不得不时刻忍受万花筒一样的世界和飘忽的耳鸣。往早了说,Gaby险些被卸掉一条胳膊,Cowboy差一点就死在了电椅上,所以不,这远远算不上糟的。

  枪声停了,Illya等了十秒,确定暂时没有新一轮的伏击,他转回来,紧捏着枪,“我们应该现在走,下一批警卫会很快赶来——Cowboy?”

  Napoleon没有说话。

  冰冷的紧张感涌进Illya的肋骨间。“Cowboy,”他重复,吞咽了一下,“你还好吗?”

  “不算好,”Napoleon抬起头,后脑勺轻轻砸在墙面上。他捂紧腹侧,艰难地给Illya投来一瞥,喘息着,“对不起。”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Illya干涩地想,Napoleon受过不少伤,但他从不说“对不起”。他扶着Napoleon,让后者缓慢地坐下来。“让我看看伤口”,Illya想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中枪了”,或者“坚持住,Gaby快到了”。但他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伸出左手,捧着Napoleon的脸,指尖轻轻按着汗湿的肌肤。“Porchetta(注:一种意大利烤猪肉菜),”他低声说,“你会做吗?”  

  Napoleon笑了,“我可以学。”

  Illya不知道为什么也笑了。

  “那就保持呼吸,最好别死,”Illya温和地说,“因为我饿坏了。”

  他凑得足够近,以至于他几乎不必发出声音。Napoleon看着他,目光有点涣散,但仍然那么真诚,真诚而专注。他是个太好的演员,Illya无法判断他每副面孔是真是假,有时候他们刚从漫长的任务里解脱出来,Napoleon回到安全屋,在沙发上发呆;有那么一会儿,他脸上满是疲惫,Illya注意到了,但他不去打扰,他害怕面对那样的Napoleon,好像他们赤裸相见,身上布满了难看的伤痕。Illya会逃去洗澡,花上比平时更多的时间,等他出来的时候,Gaby在和Napoleon争论香料的用量,一切如常。

  此刻,Napoleon那副过于真实的样子又来了,而且Illya逃不掉。他吞咽着,像咽下一把沙砾。他凑得太近,然后他意识到并非仅仅此刻——一直以来,他无法制止自己走得太近,走到彼此之中,直到被困住;他学会了依赖,依赖是可耻的;他学会了爱,让Gaby和Napoleon一点点把他的冰敲碎,但他不知道爱是什么。

  Napoleon突然看起来十分脆弱。他靠过来,亲了亲Illya的嘴唇。Illya没有躲开。  

  他们的嘴唇轻柔地贴在一起,像是某种安抚。Napoleon退开的时候,他说,我以为你会打我。  

  Illya没让他说完,他追过去,吻了Napoleon一下,又一下,额头贴上对方的,不会的,他解释,怎么会呢。

  他说,会没事的,Cowboy。

  他说,我——

  电筒刺眼的白光照到他们身上,Illya立刻举起枪——是Gaby,带着一队后援。  

  “天哪,你们还好吗?”Gaby朝他们跑过去,半蹲在Napoleon身边,“Solo怎么了?”

  “他中弹了。”Illya听见自己回应道。他生硬地站起来,把空间让给Gaby和急救人员。Illya背对着他们,Gaby呼唤Napoleon的声音变得遥远,他听见深海,厚重的雪覆盖在每一块骨头上。他无法转身,直到Gaby叫他走,他都站在那里,被什么东西压着,动弹不得。

  ————


Ⅳ.

  他们还是去了意大利,Napoleon对这个国家的喜爱从罗马那次就显露无遗。他们三人一起去挑选食材,Illya不提供意见,站在一旁看Napoleon的眼睛对着迷迭香和洋苏草闪闪发光。Gaby下定决心要把Napoleon所有会做的菜挨个吃一遍,而Napoleon决定先学做一道Porchetta。

  Napoleon的伤没有痊愈,Illya想帮他换药,但他没有问出口,于是Gaby接管了这个工作。每当她掀开Napoleon腹部的纱布,Illya就回忆起压在他嘴唇上的力度,他觉得Napoleon应该像太阳,但他分明吻到了雨水。

  他没有再提起,Napoleon又穿上了漂亮的表象,满嘴俏皮话,Gaby善良地一句话也没有问。  

  但是Illya没法不想起这个。Waverly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们五周的假期,突如其来的空闲让Illya无处可逃。Napoleon每天邀请Illya下棋,晚上他们会和Gaby一起喝点酒,有时候在阳台上,有时候在外面找个临河的小酒馆。Napoleon不断抱怨伤口让他无法猎艳,Illya也告诉自己Napoleon不再出去到处吸引女孩是因为这个。Illya开始享受睡眠,做那些无关紧要的闲梦,数年来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对明天怀有期待。

  Illya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假期像个梦境,在这里,那些血迹、硝烟和耻辱都远去,他是为了自己而非别的什么东西而活着。可是梦总会醒来,就像Napoleon的伤口总会愈合,他不应该习惯于此。

  他半夜里醒过来几次,不是因为噩梦,而是因为Napoleon。Illya对自己说:快睡着。然后他的床就显得那么空,冰凉,单薄。他就一直躺在那里,不屈服于黑夜,等着烤土司的香气顺着明亮的早晨飘进房间。 

  

  下一个圣诞节快要来临的时候,Illya选择保持警惕。

  Gaby和Waverly去买彩灯和别的装饰品了,“我必须亲自挑选,”Gaby宣布,“Waverly负责给钱。”他们开车走了,留下Illya、Napoleon和一棵圣诞树待在房间里。

  Illya陪Napoleon准备晚餐,Napoleon把咸鲱鱼肉、甜菜和土豆拌在一起,生称要给Illya做“皮草鲱鱼”。Napoleon喜欢在做菜的时候解说步骤,Illya听着他拿腔拿调地碎碎念,“鸡蛋,切成碎块”,觉得某种暖和的东西抓住了他,越勒越紧。

  Napoleon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没有移开目光。

  又回来了,他那种眼神,强硬地把Illya钉在原地。时隔几个月,Illya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天的风刮过脸颊,Napoleon的下唇,温热的,他胃里阵阵跳动的爱意。

  漫长的沉默让Illya喘不过气来。  

  “这么久了,你非得……”Napoleon突然说,眼里闪烁着什么。Illya没有听清。Napoleon越过他,走出厨房。

  Illya跟了出去。

  Napoleon站在客厅中间,看着他。Illya走向他,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在走出莫斯科冰封的冬天。他停在Napoleon面前,于是后者笑了,不带任何目的的,真实的笑。

  Napoleon指了指天花板。

  槲寄生,他的埋伏,和去年一样的手段。一般来说,Illya不会犯同一个错误两次,但他连着两次踏进这个陷阱,也许是因为这不是个错误。Illya缴械了。他低下头,让Napoleon的手指伸进他的发丛;他虔诚、脆弱地吻着Napoleon,而美国人这次用上了他全部的技巧。Illya不知为何想哭,他紧紧搂住Napoleon,让对方把自己的喉头的苦涩都从舌尖吻去。

  “你非得这样,”Napoleon吻着他的嘴角,用断断续续的气息说,“非得让我逼着你,是不是?”

  Illya摇头,不知道在否认什么。他的胸腔里有什么在融化,接着Napoleon拽住了他的衣领,用双唇堵上他的嘴,舔他的下唇。Illya一阵眩晕,捧着Napoleon的脸,想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们最终还是被Gaby撞破了,东德女孩对着在沙发上扯着彼此衣服的两个搭档大吼大叫,但她在微笑,眼里闪着柔软的光。Waverly停车去了,等他抱着彩灯进入房间的时候,他的三名下属正在往桌上端烤鸡,Illya满脸通红,Napoleon头发凌乱,莫名其妙咧着嘴,而Gaby指挥着他们。房间不大,柔软的灯光铺满整个空间,满屋子飘着烤鸡的香气,一棵圣诞树安静地站在墙角,等待装饰。

  就像家。他想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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